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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姓男子这话说得暖昧不清,勾得李宴心里直痒痒。虽然他巴不得同去,只是马车里还有苏怜母子,真要丢下她们娘俩去快活,万一她回去在阿爹面前告一状,或者谁又大嘴巴传到大伯父耳朵里,他是不得又得挨顿训?
苏怜一直在车室里注意着李宴的动静,她正愁没有理由支走李宴,那胡姓男子的话全中她的下怀。此刻她在李宴转过头来的目光见到一分犹豫,马上撩帘笑道:“既是朋友相邀,夫君直管去就是,妾身到了汪府,只说是夫君有事脱不开身,断不会让夫君你为难的。”
这份好心来得如此诡异,但李宴却并未多想,淡淡地瞥了一眼苏怜,好像在说:“算你识相。”
而这一行狐朋狗友们,则不停对李宴伸出大拇指,每人都赞了几句“嫂夫人真贤惠,弟妹真贤惠。”
马车重新启动,苏怜觉着她那颗死寂了很久的心终于又狂乱起来,竟激动得又都在发抖。
成哥儿发现了,问:“阿娘,你怎么了?是冷么?”
苏怜正想着既是摆脱了李宴,她大可不必再到汪府去虚晃一枪,直接支开马车走人不正好么?出门前她已经将自己这些年的体己全都带在身上,现在只要带着成哥儿远走高飞就成了。
“阿娘不冷,成哥儿,阿娘记得前面有间果子铺,里面的果子味道都是极好,咱们买些来尝尝吧。”
午膳成哥儿是在祖母屋里用的,祖母把他的饭碗里的菜垒得像小山一样高,他现在压根就不饿。可是阿娘如此慈爱的看着他,成哥儿是个孝顺的孩子,说不出反驳的话来,“好,听阿娘的。”
于是苏怜就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前面的果子铺前,给了车夫几两银子,看到车夫进了果子铺,她立即拽着成哥儿下了马车往人群里挤去。
等到车夫买了果子出来,往车室里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,就斗胆撩开车帘往里探看,哪里还有苏怜母子的身影?但他也没往坏处想,只当是主子临时有事走开,约莫他等等就回来了。可他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,再等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,再赶到汪府去是去打秋风么?
车夫心里开始喘喘不安,也不再等待,直接将马车重新驾回了黄国公府。
李三老爷和曾夫人得了信儿,老三老爷虽然稳住了身形,脸色却是瞬间如纸白。曾夫人也不同,她吓得险些瘫倒在地,要不是身边的嬷嬷手快扶住,她就径直往地上倒去了。
“老爷,这可怎么办?我就知道那贱人一直惦记着这一茬儿,可算是让她寻到机会将成哥儿给拐走了。”
曾夫人又气又恨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。
“事到如今你哭什么哭,哭有用么?来人,赶紧把这事告诉大老爷去,让他加派人手出去找。”李三老爷好一阵吼,自己慌得在屋里来回渡步。
甫一得到消息,已是吩咐使役跑腿,赶紧去将在红袖招快活的李宴给找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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