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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,傅君辞,你真的很下贱。”
傅君辞无力地瘫软在病床上,好像听见胸腔里传来钝响,心脏犹如被一块巨石碾过,疼得他眼前泛起细密的黑雾。
“陈特助,婉清为什么会走?”
“她不应该是这样的,从前的她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从前的贝婉清,会因为他被纸页划破一道口子红了眼,轻轻为他吹痛,再温柔地替他包扎。
曾经,她所有的温柔都专属于他。
可现在,他快死在她眼前,她却说他下贱。
他的声音闷闷地,哽咽着:“我是不是真的失去她了?”
陈特助沉默片刻:“傅总,有些失去……是永远。”
……
一个月后,苏静好的案件开庭。
证据确凿,舆情急迫,她毫无疑问被判了死刑。
当审判锤重重落下的那一刻,贝婉清哭着扑进干妈怀里。
她捧着爸爸妈妈的照片,潸然泪下:“爸、妈,你们看到了吗?北城的天亮了,女儿……给你们报仇了!”
走出法庭,坐在轮椅上的傅君辞挡住贝婉清的去路。
数日不见,他身心憔悴,身体消瘦,沧桑得不像他。
他凹陷的双眼依旧藏着深情,声音暗哑:“婉清,能不能……带我去见见爸妈?”
对上身侧干妈和谢北潇担忧的双眼,她给出一个安抚的眼神。
“好。”
墓碑立在半山腰的缓坡上,抬眼望去,是爸妈生前最喜欢的自然风景。
山风吹起贝婉清的发丝,就好像妈妈在抚摸她的脸颊,爸爸在为她吹干头发。
她蹲下身,将苏静好的判决书烧给爸妈。
谁曾想,一转身,轮椅上的傅君辞竟扶着轮椅跪了下来。
贝婉清瞥他一眼:“这是干什么?”
傅君辞眼尾泛红,没有回答她。
只是看着墓碑上他们温和又慈祥的笑脸,尾音带着剧烈的颤动:“爸、妈,对不起。”
“从头到尾,我都欠你们和婉清一句道歉。”
贝婉清望着天,逼回眼眶中的泪:“他们不需要,苏静好的死刑就是最好的道歉了。”
傅君辞看向他,睫毛颤动:“婉清,我们……还有可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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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
贝婉清回答的干脆。
接下来,是长久的沉默,耳边只有山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响声,久到贝婉清以为傅君辞再也不会说话时,他轻声开口:“我爱的是你,就算我们此生再无可能,我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。”
“结婚三年,我对你的好并不全是虚情假意,我也曾和你一样,畅想白头到老,期盼和你共同走过岁岁年年。”
“我爱你的时候,爱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,而不是代替苏静好陪在我身边的那个影子。”
“只可惜啊……我发现的太晚,刚刚好和你爱我的时间擦肩而过。”
他抬起头,贝婉清这才看到。
他早已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。
他通红的双眼像是在诉说他的委屈:“婉清,如果我去坐牢以此谢罪,你会原谅我吗?我只希望你别忘记我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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