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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（第1页）

那谄媚又猥琐的声音，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响，显得格外刺耳。

乔峥脸上的血色，一点点褪去。

他终于明白，我什么都知道了。

他眼中的恐惧，变成了彻底的绝望。

他不再求饶，只是痴痴地看着我，嘴里喃喃自语。

「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这样……」

「我只是想……我只是想过好日子……我有什么错……」

我关掉录音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「错？你没有错。」

「你只是，不配为人。」

我转身离开，不再看他一眼。

身后，传来他歇斯底里的，混杂着哭和笑的疯狂叫喊。

那声音，将会成为他余生唯一的背景音。

9

一年后。

我和诺诺搬到了一个南方的海滨小城。

我们买下了一栋带花园的房子，面朝大海。

诺诺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，好了很多。

她脸上的疤痕，在国内外顶级专家的多次修复下，已经淡了很多，不仔细看，几乎看不出來。

但心里的伤，需要更长的时间去治愈。

我给她办了休学，请了家庭教师，每天陪她画画，弹琴，在沙滩上散步。

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，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。

她尤其喜欢画画，画蓝色的大海，金色的沙滩，还有天空中飞翔的海鸥。

她的画，充满了生命力，和乔峥那些阴郁的作品，截然不同。

云澈每个月都会来看我们。

他会带来最新的消息。

乔峥的母亲，在儿子出事，自己又被网暴后，精神失常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
乔峥本人，则在被云家的人「放」了之后，没过多久，就因为在街上抢劫，被新的一批债主抓住，挑断了手筋脚筋，成了一个废人，最后在一个大雪天，冻死在了桥洞下。

文柏医生，销声匿迹，有人说他出国了，也有人说他受不了良心的谴责，zisha了。

总之，所有和那件事相关的人，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结局。

这个世界，清静了。

这天下午，阳光正好。

我和诺诺在沙滩上堆城堡。

她突然抬起头，看着我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「妈妈，我以后，可以当一个画家吗？」

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。

「当然可以。你想当什么，都可以。」

她开心地笑了，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。

「妈妈，你真好。」她扑进我怀里，紧紧抱住我，「我最爱你了。」

我抱着她小小的，温暖的身体，看着远方海天一色的景象，心里一片安宁。

曾经，我以为爱情是人生的全部。

后来，我以为复仇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。

直到现在我才明白。

和所爱的人，平静安稳地度过每一天。

这，才是生活最珍贵的馈赠。

过去的那些风浪，都已平息。

而我和诺诺的人生，才刚刚，迎来真正的天晴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