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过u盘。

“徐院长，”我微笑着看着她，“当然！”

徐静仪起身离开，苏梅疑惑地望着我。

“你猜我会不会呢？”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9

我将u盘里的文件复制，加密，然后发给十几家海外媒体和多个监管部门。

黑暗的地下室里，我按下“全部发送”，静静等待。

敲门声响起时，我并不意外。

门外是白子墨。

他眼底布满血丝，一脸仓皇。

看到我的电脑屏幕，慌张地说：“言言，快停下！”

见我不为所动，他急了，声音里带着哀求：

“言言，当初我也是被逼的，他们用你和孩子的性命要挟，我是为了你们！”

“你要相信我，我是被逼的，我是为了保住你，保住孩子……”

他说到“孩子”时，声音哽咽。

我没看他，目光停在电脑屏幕上。

收件人地址，是最高执法机构。

“白家不能倒，倒了，他们背后的势力会把我们都撕碎的！言言，你听话，把邮件撤回来，我发誓，我把白家的一切都给你，我们换个地方，重新开始，好不好？”

他还在描绘着我们幸福的未来。

我终于抬起头，看着他。

“你的世界，需要权衡利弊。”

“我的世界，现在，只需要毁灭。”

说完，我当着他的面，将母亲留下的音频，和我整理出的所有证据，附了上去。

在他绝望的注视下，我按下了发送键。

【邮件发送成功】

清脆的提示音，是敲响终局审判的法槌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网络、电视、报纸……

所有能发声的地方，都被刘德善和白家的滔天罪行所占据。

刘德善，因强奸、故意sharen、巨额xiqian等多项罪名，数罪并罚，被判死刑。

德善堂被砸烂，所有资产被查封。

曾经牢不可破的白家商业帝国，因深度参与德善堂的xiqian网络，轰然倒塌，资产被查封清算。

白夫人也随着白家破产后彻底疯了，对着空气疯狂咒骂着“妖女”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
徐静仪则因“戴罪立功”，确实换来了减刑，但她的女德学院也被查封，肃清。

天空蔚蓝，仿佛被一场暴雨，冲刷得干干净净。

几年后。

城郊，我的花店门口。

一个身影挡住了门口的阳光，是白子墨。

他身形消瘦，两鬓斑白，满眼沧桑。

看了我许久后，干涩开口：“还恨我吗？”

我摇摇头，继续给一盆雏菊浇水。

“无爱，便无恨。”

我的目光，望向花店对面。

那是一座新落成的儿童庇护所。

“我用你给我的钱，建了它。”

他离开前，曾留给我一张卡，算是补偿。

他沉默地看着那栋楼，看着一群快乐的孩子，眼眶慢慢红了。

我转过身，轻声问着空气。

“何为大善，何为小善？”

我实现了对母亲“活下去”的承诺。

只是，没能干干净净地活。

我最终，用自己的一身污秽，洗了一遍这个肮脏的世界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