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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她:“在哪里?”
“市一院!样本库!”我妈抓住我的手。
“十年前,你爸病重的时候,为了寻找配型,做过最全面的基因筛查。”
“当时的主治医生说,他的生物样本会在医院的样本库里,至少保存十五年!”
我愣住了。
市一院的样本库!
那是独立于江家和张律师之外的的报告,并排出现,标题醒目。
《关于江海峰存档生物样本与林娇静脉血中胎儿dna的亲缘关系鉴定报告》
《关于江海涛烟头中dna样本与林娇静脉血中胎儿dna的亲缘关系鉴定报告》
“各位媒体朋友,镜头可以拉近一点,报告编号、鉴定人签名、机构钢印,一应俱全,欢迎查验真伪。”
我拿起桌上的激光笔,红点精准地落在罪;伪造遗嘱罪;诽谤罪数罪并罚,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,剥夺政治权利五年,并处罚金”
“被告人林娇,犯诈骗罪(未遂),系从犯,且有孕在身,判处有期徒刑三年,缓刑四年”
“被告人张明远,犯帮助伪造证据罪,判处有期徒刑一年”
尘埃落定。
江海涛被法警带走的时候,他死死地盯着我,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。
林娇听到缓刑,瘫在椅子上,不知道是哭是笑。
她保住了自由,却输掉了整个人生。
她将永远背负着忘恩负义、蛇蝎心肠的污名。
她的孩子,从出生的那一刻起,就有一个诈骗犯母亲和一个在牢里的父亲。
这比杀了她,更让她痛苦。
我们收回了属于我们的一切。
别墅,公司,股权,还有我父亲的名誉。
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别墅里所有被林娇碰过的东西,全都扔了出去。
然后请人从里到外,做了一次彻底的消毒。
公司里,所有跟江海涛有关的蛀虫,被我一个个连根拔起。
一切,终于回到了正轨。
一个星期后,我陪着我妈,去了西山的墓园。
照片上,他依旧温和地笑着。
我妈把一束白菊,轻轻放在墓前。
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伸手,温柔地拂去照片上的一点灰尘。
许久,她才开口。
“海峰,都结束了。”
“我和妍妍,都很好。以后,也会更好。”
阳光穿过树叶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我走上前,挽住我妈的手臂。
“妈,我们回家吧。”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