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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琰点首:“好,慎嫔也跟朕一起过来听。”
大理寺少卿吴岳山着一身绛红色官袍,头戴黑色乌纱帽候在正殿。
裴琰问:“一日过去了,可曾查到什么线索?”
吴岳山垂首道:
“启禀皇上,微臣仔细问过贵妃娘娘,
贵妃娘娘非常确定是有人在身后用力的拽了一下她的裙摆,
然后娘娘一个没站稳身子就仰了过去,在慌乱之中又拖住了慎嫔娘娘。
贵妃娘娘还说,本来自己不小心抓住慎嫔娘娘时,自己就已经站稳了一下的,
岂料身后那股力气更大了,一下子就将两人一起拖下了湖水之中。
这便是整个案发经过,所以微臣细想,
是皇上与娘娘在看湖边看烟花之前,就已经有人在湖里埋伏好了,这是一场蓄意而为的谋杀。”
裴琰眸色阴冷了下来,侧眸看向禁卫军统领秦猛:“你这边呢?”
秦猛拱手回禀:
“属下与吴大人意见相同。属下今日派人去钟云宫排查过湖边,
发现在案发的湖岸边有作案者惊慌逃走时留下的空心竹管。
这东西是便于人在水下呼吸用的,许是昨日侍卫们跳进湖里过于快,那人慌乱之间没将东西收走的缘故。”
江云娆面色渐渐低沉下去,她知道是谁做的,但是自己根本没有证据。
后宫这水算是越来越浑浊了,如宁如鸢处在贵妃高位之上那样的人,都险些丧命,更何况自己这一个无依无靠的低阶妃嫔。
魏皇后手段毒辣,想着也不比赵淑妃好到哪里去。
裴琰手掌放在椅拖上,寒声道:
“水下的人能这般速度遁走,说明是这宫里水性极好的人,去内务府挨个排查宫中宫人们的出身详细。”
吴岳山:“微臣遵命。”
裴琰:“谋害贵妃乃死罪,朕定当严查,吴大人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他扭头看着江云娆:“昨日在水下可曾发现什么不对?”
江云娆用手指抠了抠,心底有些挣扎,想着还是算了,别多嘴。
圣母心泛滥,会让自己卷入魏皇后与宁贵妃的战争的。
不过也看得出来,这事儿裴琰亲自过问,是非常关心宁贵妃的。
“臣妾落水后不久就昏迷了,不曾仔细发现什么。”
其实她想告诉裴琰的是,宁如鸢身上的那件宫装是有问题的,
那面料吸水甚多,而敌人又是埋伏在水里,只要仔细一想就会知道从那件宫装上撕开切口。
裴琰摆了摆手:“都退下吧。”
入夜,裴琰是在瑶华殿就寝的,甚至是破例的留宿了,一句要回天元宫的话都不曾提起。
江云娆被他压在床上,不敢动弹,湿漉漉的眼睛谨慎的盯着裴琰,似有些不自然一般。
裴琰问:“你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朕,你害怕朕?”
江云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:“皇上不都是人人惧怕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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