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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浩荡荡的队伍,犹如正在搬家的蚂蚁军团。
苏诺曦按户,把“军团”分成了三个小组,每组十三户,用不同颜色的小旗帜区分开道:
“三组人马相互照应,轮换推车,把所有菜刀、木棍、镰刀、斧头,一切能用的武器拿出来。
男人走外围,女人、老人和孩子护在中间,不允许任何外人靠近我们的队伍。
今天无论如何要走出鱼鳞府地界,躲开两个王爷的战争。”
关家村的百姓几乎没出过远门,迈出第一步,只能凡事都靠苏诺曦拿主意。
她说什么便听什么,更何况,苏诺曦说得很有道理。
车轮咯吱作响,从白天走到黑夜,众人走得机械而麻木。
苏诺曦脑海中一直有份地图,清晰地指引着众人前行的道路。
关里正落后几步,走到苏诺曦身边道:“乐欣呀,这都走了几个时辰,啥时候才能休息?
年轻力壮的男人还好,老人和娃子们受不了哇!”
苏诺曦依靠脑海中的地图,粗略计算一番道:
“里正爷爷,我们走的是羊肠小道,正在抄近路绕出鱼鳞府。
这里四面环山,在中间山坳停歇,我们随时都能成为两边山上野兽的猎物。
再走一个时辰,翻过这段羊肠小道,就能直接绕开常山县,走出鱼鳞府的地界。
咱们在鸡公山上休养几日,打听一下鱼鳞府这边的消息如何?”
“甚好,甚好!”关里正连连点头。
比起一味赶路,这里所有人都抱着希望,巴不得争端早日平息,他们能回村继续耕田播种的平静生活。
还是那句话,能留下,谁又想背井离乡?
火把蜿蜿蜒蜒,如同一条小蛇盘绕在山林之间。
苏诺曦方才的话,不仅说给关里正听,也是说给身边一众村民听的。
大家以苏诺曦为中心,你一言我一语,把话传了下去,如同吃了一粒定心丸,又找到了一些力气,咬牙坚持,大步向前。
谁也不知道,就在村民们离开两个多时辰后。
古燕娇派来接苏诺曦参加晚宴的马车,停在关家门外,却发现人去屋空。
古燕娇的嬷嬷面色灰白,失魂落魄回到九曲别院,肠子都悔青了。
她在高门大院摸爬滚打几十年,怎么就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姑娘,把自己的底细全都一股脑吐露给她呢?
天色擦黑,另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急奔而至关家村。
留守的百姓紧张地打开一条门缝观望,走了大半人口的村里异常冷清,诡异的安静让所有人心里发慌。
卢景衡从马车上一跃而下,亲自推开关家院门,看着空空如也的茅屋,莫名一阵慌乱。
赵婆子从隔壁院墙上探出头来,看见昔日光鲜亮丽的知府公子,如今灰头土脸,衣服多处刮破。
她心头一个咯噔,好悬没从楼梯上摔下去。
卢景衡不负以往的温润,咋然转头,如狼般的眼睛直瞪赵婆子,声音冷冽如冰:
“乐欣姑娘一家去哪儿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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