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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微熹,老宅的门轴发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,像是被岁月锈住的叹息。
林晚照站在门槛前,风从荒草间卷起尘土,扑在她洗得发白的军绿色棉袄上。
这座父亲曾引以为傲的林家老宅,如今只剩断瓦残垣,墙皮剥落如枯鳞,窗棂歪斜,像一具被遗弃多年的骨架,静默地矗立在北方凛冽的初春里。
她本不该来的。
可那只白羽鸽子盘旋在朝霞中的身影,像一根细针扎进她脑海。
还有那条匿名短信——“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。”
她不信鬼神,却信直觉。
而此刻,她的直觉在尖叫:母亲的秘密,就藏在这里。
她一步步踏上吱嘎作响的楼梯,穿过布满蛛网的走廊,推开阁楼那扇几乎腐朽的木门。
阳光从破瓦缝隙斜射而入,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,也照亮了角落里一只蜷缩在铁笼中的绿羽鹦鹉。
它瘦得几乎只剩骨架,羽毛黯淡无光,眼睛半闭,仿佛早已忘记如何鸣叫。
林晚照轻轻靠近,低声唤:“小绿?”
鹦鹉忽然一颤,头颅缓缓抬起,浑浊的眼珠对准她,嘴唇开合——
“小姐妈妈还活着。”
声音干涩沙哑,却如惊雷炸在林晚照耳畔。
她猛地后退半步,心跳骤停。
这不是一句简单的学舌,而是完整的语义表达,带着情绪、记忆,甚至悲伤。
她屏住呼吸,蹲下身,手掌轻轻贴上铁笼。
兽语能力悄然开启,心神沉入那微弱却清晰的动物意识中——
【饿冷她走了很久她们说妈妈不能回家】
【穿白衣服的人,把她抬上车她说,别告诉林家任何人】
林晚照瞳孔骤缩。
她闭上眼,集中精神,将意识如丝线般探入鹦鹉的记忆深处。
画面一点点浮现——
一间昏暗的病房,墙上挂着泛黄的钟,滴答声缓慢得令人心慌。
母亲林婉清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如纸,手腕上插着输液管。
她用颤抖的手,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:我不能回家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三名身穿白大褂的人推门而入,动作利落,不像医生,倒像执行任务的特勤。
“林女士,保密协议已生效,您必须配合转移。”
“可我女儿”母亲挣扎着坐起。
“您的安全,是对她最大的保护。”其中一人低声说,“如果他们找到您,她也会死。”
母亲泪流满面,最终在文件上按下指纹。
车灯划破夜色,她被抬上一辆无标识的军用吉普,车牌被泥浆遮盖。
最后回望一眼的方向,正是这座老宅。
而阁楼上的小绿,在铁笼中扑腾着翅膀,嘶声叫着:“妈妈!妈妈!”
没人听见。
林晚照猛地睁开眼,泪水已滑落脸颊。
她颤抖着手打开笼门,将小绿轻轻抱入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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