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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该来去自由的，我下定决心，回头看见苏禾掩饰着偏执朝我微笑的眼睛时，那点决心就变成了飘忽不定的烛火，随着微风晃来晃去的。

晚饭后苏禾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去花园散步，苏醒默不作声地把毯子披在我腿上。

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，只是比起以前的热闹讨论冷清了不少。

苏禾把轮椅停在花圃前，小声说今天的趣事，言语生动轻松，但系统提示的98%的阴暗值暴露了她不安的内心。

98%变成了99%。任务随时可能完成，下一秒或者这一秒，是我们的最后一面。苏禾似有所感，半跪着趴在我膝上：爸爸......

进度的数字闪了一下，即将向着下一段跳跃的那一刻，我情不自禁伸出手，嘴巴先大脑产生反应：我不会走的。

那数字滚了滚，退回99%。

我重复了一遍，肯定地说：我不会走的。

伏在我膝上的脑袋颤动着，毯子上一小片洇湿的痕迹。

任务进度疯狂倒退，系统的红色警告声刺耳：

任务者注意！任务即将失败！

苏禾抬起头，晶莹的泪从眼眶里大颗大颗滚出来，唇畔却上扬着止也止不住的笑，恍若虚惊一场，珍宝失而复得，矛盾极了。

明明已经是个大人了，还像个孩子似的猛地扎进我怀里：爸爸！

苏醒红着眼圈弯下腰把我们两个圈在怀里，如释重负的叹息轻轻落在我耳边。

系统难得没变成鸟出现，以数据形态出现在我的大脑里：你要留在这儿

我走过了很多世界，却只在这里，有一个完整的家。

这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