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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，陆景深这样的人，最怕的不是死，而是失去他引以为傲的一切，变成一个彻底的失败者。

他的父亲陆振华，更是一个只看结果的冷血商人。

果然，几天后，陆振华通过特殊渠道联系到我。

他声音颤抖地告诉我，陆景深在被隔离审查后，精神几近崩溃。

不是怕法律制裁，而是怕他母亲那边的家族——一个没落但自视清高的书香门第——知道他犯下如此愚蠢的大错，将他视为家族永远的耻辱。

苏小姐，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。

陆振华的声音透着绝望，

整日疯癫地念叨着要把血清变出来，说要亲手种出解药。

医生说，再这样下去，他会疯掉的。

我听着电话里的抽泣声，心中没有丝毫波澜。

这就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。

我可以去见他。我说。

陆振华立刻激动起来：

真的吗苏小姐，只要您愿意见他，我什么都答应您！

不需要。我挂掉了电话。

当天下午，我去了那个戒备森严的审查室。

透过单向玻璃，我看到了他。

几天不见，陆景深形容枯槁，眼神空洞，像一具行尸走肉。

他对着墙壁念念有词，手指在空中不停地画着什么。

言言来了听到脚步声，他猛地回头，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光。

我在他对面坐下，从包里拿出父亲的一份研究手稿复印件，缓缓推到他面前：

这是我父亲记录的一种理论上的细胞再生协议，成功率不到十亿分之一。

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，动用你所有的资源，让这个理论变成现实，我就在最终报告上，为你写一句情有可原。

陆景深盯着那张纸，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狂热。他伸出颤抖的手，小心翼翼地拿起手稿，如获至宝。

言言，这是真的吗他的声音都在颤抖，这真的能救我吗

我看着他，平静地说：理论上，有可能。

这句话对陆景深来说，就是最大的甘露。

他紧紧握住那张纸，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，连连点头：

我能！我一定能！言言，你等我！我会证明给你看的！

他开始疯狂地研究手稿，嘴里念念有词，时不时发出激动的笑声。

看着他这副模样，我心中升起一种冰冷的满足感。

我站起身，准备离开。

言言！他突然喊住我，你还会来看我吗

我回头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