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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临走前，林音音还不忘警告我，“少在那对夫妇面前卖乖，别想借这件事拉近跟他们的关系，你只是一个放牛的，没资格跟他们站一起，不要做什么白日梦。”

我点头。

她带着人走了。

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平和。

除了顾母偶尔会过来。

她似乎很清楚我对她的戒备心，每次过来，都只是让我带她到山里走走。

慢慢地，就变成了我放牛，她在山顶上素描。

林音音每次都偷偷过来，见我们的距离都是远远的，她也放下了警惕心，但她始终把我当眼中钉。

这一次，顾母离开前给了我一个邀请函，说：“下周是我的生日，我邀请了不少朋友过来玩，你也来吧，伯母想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。”

我下意识想拒绝，她没有给我开口的时间，说：“不用着急答复我，你先考虑一下。”

邀请函一事，很快就被林音音知道了。

她过来找我，强烈要求我不许参加。

我答应了。

即便这样，她也没有放过我，在我们路过池塘时，她故意趁我不备，将我推下池塘。

6

我不会游泳。

应该说，我有恐水症。

从小我吃百家饭，有些父母愿意，但他们的孩子不愿意，觉得我分走了家里的食物，害得他们少了吃的。

他们联合起来，将我推下水。

我差点死掉。

是大黄狗救了我。

这件事，大人们不知道。

我谁也没有告诉。

那些推我下水的孩子，我都知道是谁。

他们长大后，有跟我说过对不起，也有装作无事发生，也有暗暗弥补。

但我的心理创伤一直没治愈。

我恐惧水。

恐惧失去呼吸，窒息的那一瞬间。

这一次也是，我在水里拼命挣扎，耳边全是林音音哈哈大笑的声音。

我在心里一遍遍喊救命。

嘴巴却喊不出一个字。

在我快失去挣扎的力气时，有扑通落水声。

我缓缓沉底，突然，有人拉住我的手。

一只手。

两只手。

三只手。

“我们来救了你……”

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
我的头突破水面，我深呼吸一口气，睁开眼，四个小、伙伴拽住我。

一瞬间，我仿佛回到了当年。

他们四个合伙将我推下水。

他们站在岸边，大声骂我：“小野种，为什么要吃我们家的米饭？”

我很想告诉他们，我吃很少的，不会连累他们挨饿。

见我不会往上游，他们又害怕了，到处找树枝跟藤条，想捞我起来。

他们害怕被责骂，偷偷跑掉了。

大黄狗冲下池塘，咬住我的后衣领，将我带上岸。

那时的大黄狗，还只是一只小狗。

上岸后，我连哭都哭不出来，只会抱着大黄，生怕连它也不要我。

这一次，带我上岸的是他们。

我们五人湿漉漉的坐在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