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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徐氏尚未痊愈不好吹风劳累,便由江伯宣陪着云娆和苏春柔去寺里进香,带上了爱凑热闹的弟弟江季行。
到得最常去的云福寺,里头果真是香客如云,寺外的两条街巷也都搭了彩棚,售卖各色新巧玩意儿的摊位次
嫁衣
若今日姑娘出阁嫁的是位如意郎君……
离婚事还剩二十来天,江家忙着为云娆备嫁,靖远侯府自然也需筹备一番——不管私下里处得如何,裴砚既是为护百姓而重伤至此,侯府明面上总要做得圆满热闹些,也免得外头人议论侯府苛待庶子、怠慢功臣。
老侯爷不问琐事,婚仪由范氏来操心。
到正月十七,裴砚的马车也终于缓缓驶到了靖远侯府门前。
且是由宁王魏铎亲自护送来的。
这位虽不受宠,却也是身份贵重的皇子,靖远侯裴固丝毫不敢怠慢,亲自开了正门带人来迎接,欲将宁王请进正厅去招待。
宁王虽身份贵重姿容威仪,却没那么多规矩,只惋惜地站在青帷车旁。
马车的车身比寻常车子宽敞许多,虽没用锦缎华盖等物装饰,做工却坚固而细致。里头铺着厚软的垫子,哪怕帘帐垂着瞧不见情形,也能闻见车身上隐隐的膏药气息,应是浸染太久所致。
“原该把他留在军中医治,只是这回伤得实在太重,又被毒物损及脏腑,边塞之地缺医少药反倒会耽误病情。”宁王说着话,掀起车帘一角让裴固先瞧瞧。
裴固已有许久没见这孙子了,乍一眼看见裴砚在里头昏睡未醒,脸上似有青灰之色,再不复从前的昂藏雄姿,竟自神情微变。
裴元曙瞧见,不由得也凑了过来。
他毕竟是裴砚的生父,哪怕这些年父子间两地相隔甚少碰面,到底有骨血相连,见好好的儿子伤得奄奄一息,也是忍不住双手微颤。
宁王旋即落下车帘,神情中也难掩痛惜。
“北夏这药用得实在歹毒,本王虽让军医竭力救治,却也没多少起色。他伤成这样,病情反反复复,实在经不得车马颠簸劳顿之苦。车里躺久了又容易生褥疮,这一路走走停停的脚程太慢,耽误到如今才算赶回来。”
裴固闻言,忙道:“这一路千里之遥,殿下悉心照料,能保住他性命已是殊为不易,裴家上下铭感大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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