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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家祖孙带回京城的那口薄棺,也有人帮着抬了进来。
沈若锦在屋檐上冒着风雨,招魂复魄,一一喊过舅舅和兄长们的名字,原本那件旧衣是要盖在死者的尸骨上的。
可他们的尸骨全都留在了万英山。
沈若锦一一喊过他们的名字后,跃下屋檐,把手上的旧衣盖在那口薄棺上。
做完这一切,她仿佛耗尽了力气般,踉跄着往前栽去。
“沈若锦!”秦琅眼疾手快地扶住她,“你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沈若锦低声道:“不是看起来……”
“那你还逞强往屋檐上窜,赶了这么多天的路,又在宫门前跪着淋了那么久的雨……”
秦琅说着,直接抬手去探她额头。
秦小王爷皱眉道:“有点烫,你发热了。”
“不妨事,也不是
掌上明珠
梅映雪与牌位成亲,脱下嫁衣,便为沈知洲披麻戴孝。
沈老将军劝她要为以后多想想,柳氏和张氏也不忍看这大好年华的梅家小姐以后就守着牌位过活。
沈大夫人柳氏是沈知洲的生母,对这个对自己儿子一往情深的姑娘格外怜惜,同她说:“你今日同知洲的牌位拜过天地,便当你们已经成过亲了,沈家认你这个媳妇。只是人生百年,你还这样年轻,大可不必执着于一个已经去了的人。”
柳氏的夫君和儿子已经死了三年了,她也从最初的哀大莫过于心死,随着长伴青灯古佛变得平静了许多。
今日看到牌位的时候,她泪流不止,连劝梅映雪的时候,她都红着眼。
那么好的沈知洲,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儿子。
若他还活着,把梅映雪娶进家门做媳妇,柳氏定然是极欢喜的。
可现在,沈知洲不在了。
梅映雪若真的替他守一辈子寡,那沈家岂不是成了困住别人一生的牢笼。
这不是沈家人愿意看到的。
“大夫人……”梅映雪道:“这一生若不能跟沈知洲一起度过,那么我死了与活着都没什么分明。”
“罢了,我劝不动你。”柳氏无奈放弃劝说,轻叹道:“知洲在天上看到你这样,一定急得团团转。”
这一句话让梅映雪再次泪流满面。
沈若锦觉得还是阿公原本的打算最好,梅映雪要是想留在沈府就让她在这住下,若她日后想开了决定另嫁,那沈家就给她准备一份嫁妆,当做女儿一般嫁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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