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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墙之隔的楼下。
温璨并未理会门外传来的细微动静,却自有费秘书打来电话把秦悟的突然造访告诉他。
凌晨两点,这对长期熬夜工作或放空的老板和下属显然都还没有丝毫困意。
见温璨没有任何反应,费秘书便在外面悄无声息地挂了电话,掩上房门环胸继续靠坐在门边的沙发上,耳朵随时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而温璨坐在重归寂静的房间里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弹,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。
他靠坐在床头,平放在被子上的手里,一直拿着一部相机——那是来南港之前,老园丁给他的那一部。
当时他将日记还给了老园丁,相机却留下了。
老人说这是她后来从秦宅偷去的,就连叶空本人都不知道这部相机的存在。
说不清是什么原因,温璨留下了这部相机并随身携带着,却至今都没有打开来看过。
直到今天......
他想起那座从树林里隐隐绰绰透出来的残破尖顶,想到从薄雾中走出的浑身透着精神病气息的秦悟,想起那本写满了叶空十四岁时艰难挣扎的日记......
......
在床上一动不动坐了一个小时后,他终于垂眼,打开了重新充满电的相机。
咔哒一声。
再随着按钮被轻轻按下,那停留已久的画面终于重新播放起来。
·
一枚烟头燃着火星被扔到地上,被一双鞋踩灭了。
然后是一段冷冰冰的聊天。
“怎么说?”
“没怎么说,只说让她记住教训,让她再也不敢逃走。”
“她不是才十四岁吗?怎么逃出去的?还让秦家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?”
“少打听,反正我们只负责办事。”这个人说着,往上面指了指,“看见了吗?摄像头,秦老板到时候要检查我们的成果的。”
两个人这才抬头往上看来。
模糊的镜头里出现了两张平庸而神色凶狠的脸。
“行吧。”
原本显然还有更多话想说的那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,把手里残留的烟狠狠吸了一口,同样丢在地上狠狠踩灭了,这才走向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。
这里是一处空旷的废弃仓库,看地上残留的泥土应该是用来放花卉和肥料的。
而在大堆纸箱乱铺的角落里,有个人正蜷缩在箱子里,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,直到被男人用鞋子踢了踢脸才醒过来。
“啧。”
对上少女迷迷瞪瞪的眼睛,其中一个男人不由得道,“以往都是和成年人干架,就算欺负女人也都是渔港码头那些比我妈还彪悍的大妈——老大怎么给我们接了这么个活儿?欺负这么小的小姑娘,怪缺德的。”
“等等,让我来问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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