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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暖夜里睡不安稳,一夜要转醒许多次,回转身来,看看陆珽,给他掖掖被角,才又侧身睡去。
营帐数丈之外,点着营火。
火光昏黄,熹微地投在帐上,轻轻地闪闪烁烁。
营地里时不时有士兵在附近巡逻,偶尔会响起盔甲摩擦的声音。
郁暖躺在榻上,睁着眼,静静地凝望着身侧安静的男人。
帐帘上极微弱的光,将浓浓的夜色驱散了两分。
郁暖看得见,依稀分明的轮廓。
那眉目是眉目,鼻子是鼻子,嘴唇是嘴唇,岁月没能磨平他的棱角,反而更添两分深邃。
他若睁开眼时,那双眼眸深晦如墨、枯寂无底,会衬得那五官愈发凌厉而英俊。
一直以来,郁暖不敢细看,亦不敢与他良久对视,她怕自己会受他的蛊惑。
可其实,她的心在他回来时看到他的第一眼起,便早已经跟着他走了啊。
她只是有些怨。
郁暖声音有些涩然,轻轻细细地,呢喃道:“你快点好起来啊……”
她明知不会听到陆珽的回答,可她还是静静地等了一会儿。
后来她便孤寂地侧身,背对着他朝床榻里面,一个人委委屈屈地睡了。
到了后半夜,帐外似乎又下过一场绵绵细雨,雨停后,还有些淅淅沥沥,隐约可闻雨滴掀落在地上的残声。
身后的榻上轻微地动了动,一股温暖之意袭来,稳稳地包裹着郁暖消瘦的后背。
一只手臂箍在她的腰上,将她往后带,带入一个怀抱里,紧紧地搂着。
郁暖夜里习惯给他掖被角,因而还算警醒。
一靠上这熟悉的温热的怀抱时,她便醒了,一时身子有些僵,又有些颤。
她咬着唇角,眼角一阵热意,却不动声色。
陆珽将头埋在她颈窝里,气息落在她耳畔,有些惺忪缱绻。
腰上的手力道大得恨不能掐碎她,被他手臂碰到的地方,尽管隔着衣料,却也隐隐灼热发痛。
她曾多想能够被他这样拥在怀里,再紧一些也无妨。
他的唇碰到她耳后的发丝,轻轻吻过。
尚不知足,又凑到她耳畔去吻她的耳垂,唇游离在她的颈间。
郁暖在他怀里颤得明显了些,可仍是紧咬着牙不吭声。
腰间那只手索性钻进了她的衣底里,手掌握住了她的腰段轻抚着。
郁暖终于有所动作,颤栗地握住了他的手,声音有些僵硬道:“你干什么?”
陆珽的声音还很低哑,在她耳畔道:“要你。”
对他如此简明直接的回答,郁暖都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她只紧紧挡着他的手,不准他往上摸,可他却转而往下,手指有力地挑开了她的小衣,从腰间褪下。
郁暖登时一惊,吸了口气,便有滚烫硬热的东西从后面抵着她。
她下意识抗拒,压低声音慌张道:“楼大哥说了,你要好好休息!”
尽管心里爱着他,心疼他,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,她才会毫无保留地流露出对他的爱意,可是现在他醒来了,郁暖没有心理准备,还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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