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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2页）

我仿佛又回到消毒水刺鼻的医院。n

陆辞澜在病床上刚醒，呆滞中攥紧了手，手腕伤口因为用力，又有崩裂的迹象。n

他们都是重度抑郁。n

原来人苦都能苦到一块去。n

我知道用一个人拴住另一个人的命，很蠢。n

谁会在乎？n

但我没办法了。n

我抬眼，红着眼眶对他说：n

「陆辞澜，你就当，为了我活，要报答我，带我看看外面上层，的风景。」n

那时候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啊！n

他未来风光无限。n

现在在好不容易走出来，要往上走的时候，凭什么因为我这种人曾经轻飘飘一句话就葬送大好前程，险些殒命。n

我救不了我妈。n

也救不了他。n

我爸说得对，我是个扫把星，谁沾上我。n

都要倒大霉的。n

没有我，有林妍昭在，他会更快走出来的。n

我退了车票，抱着那堆衣服，静静坐在沙发上发呆了整夜。n

直到林妍昭给我发：【他已经没事了。】n

我才松了一口气，气血上升，终于有了点活着的实感。n

轻描淡写地回她：【没事就好。】n

与此同时，陆辞澜也发来消息。n

【你没来。】n

接着撤回，又发了一句新的：【我都没还你什么，我们不算两清。】n

我蓦地怔住，止也止不住地翻涌上心酸。n

【还清了的。】n

他回了个问号。n

陆辞澜果然忘了。n

我被爸爸拽着头发摁在学校门口打的时候，所有人都在围观，胆怯地看热闹。n

那时候我正值发育，该有多窘迫。n

衣服被撕烂，皮肤裸露。n

爸爸当着老师和所有同学的面儿骂我「荡妇」「赔钱货」「下贱」。n

出头的，只有陆辞澜一个人。n

他拉开人，为我披上校服，将我牢牢护在身后。n

陆辞澜那时太过耀眼，清冷英俊的天才，几乎全校女生都暗恋他，明里暗里都较着劲。n

我忍泪看着他清瘦的背影，自厌低头，浑身发抖地攥紧了他的校服。n

喜欢到后来，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换给他。n

他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。n

所以他这样好的人，不该跌进泥里。n

我要把他托起来，亲眼看到我敬奉的神明回到天上去。n

月亮，该和太阳比肩。n

n

再之后，日子如往常一样平淡。n

不如说陆辞澜本身就是个浓墨重彩的人。n

和他在一起时，我这样隐没在人群里、留在画本上的水痕都能熠熠生光。n

他说：【我也不要你了。】n

银行卡他打来的钱款让我咂舌了一会，一时也不好转回去。n

心想替他存着，以后他和林妍昭结婚那天再当份子钱还给他。n

我笑自己。n

可恨的清高和自尊。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