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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江斯蘅审视片刻,
“把他拿下!!”
本该一刀杀之,但转念一想,这场起义来自多方煽动,处处皆有那十二地支的影子,
这蓝劲尧就算不是十二地支,也定是与地支有关。
何况这人已经投降,那倒不如先留他一命,看能不能顺藤摸瓜,将地支众人连根拔除。
江斯蘅是这么想的,只是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,
“玉郎......”
一份女人模模糊糊的声音从暗道中传出,接着是那支离破碎的脚步声,
而在听见女人声音的同时,蓝劲尧的脸色也立即一变。
“阿妹??”
你怎么回来了?你为何要回来??
蓝劲尧的震惊之中也透露着绝望,仿佛只是拼死挣扎只为多留一份希望,可谁知这份希望竟然灭绝了。
他突然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,仿佛冥冥之中早就已经安排好了。
而此刻,“铮!!”
那列阵曲突然变奏,琴声依然从远方响个不停,越来越多的惨嚎声传出,
那些妻主娘子此刻已瘫软在地,甚至有人头痛至极,不停地用头撞墙,直撞得她们自己鲜血淋漓。
也有人突然冲向远方,而后一头碰在坚硬的石壁之上,就这么昏厥了过去。
那些妻主哪怕还活着,但显然早已丧失作战的能力。
可另一头,蓝樱恍恍惚惚,她也一样,她也头疼,可其实她这些年来一直这样。
自从疯癫之后,那份让人抓狂的疼痛就如影随形地伴随着她,她只要一看见那些妻主、娘子,一嗅见别人的信香,又或者是阴天暴雨,打雷之时,每一个雨夜之中,她都头痛得要命。
这列阵曲本是用来对付她们这些妻主娘子的一大杀器,但可能是因为蓝樱情况特殊,她的信香虽被压制,无法像平时那样释放出来,
可她并没有因此失智,并没有像那些妻主娘子一样头痛难忍恨不得自我了结。
她就只是呆呆愣愣着。
“阿妹!!”
当她呆滞的眼神看向不远处的那些妻主娘子,有人朝她跑来,那人握住她肩膀,并推搡着她,似乎在驱赶着她,想把她赶回之前那一条暗道。
那人的容貌她觉得有点熟悉,她恍恍惚惚地看那人许久:“阿兄......”
蓝劲尧见她这副模样,正欲松口气,可接着,蓝樱的脸色又渐渐变了,
“玉郎死了......他死了啊!!被人扒了舌头,当着我的面,被人剜出了眼睛......那个女人,她好生歹毒的心肠,玉郎恋上了我,而她看上了玉郎......”
“得不到,就摧毁......她毁了玉郎,也毁了我......”
蓝樱忽然低低地笑,这是她没回发疯之前的征兆。
“得不到,就毁掉。得不到,就毁掉!!”
她突然声嘶力竭地嘶吼起来,下一刻那神色也变得狰狞,她看向了那些妻主,那些娘子,那些人本女扮男装,平日顶多瞧着长相阴柔了些,可如今那些外泄的信香却在清清楚楚地宣告着她们的身份。
女人,女人!全是女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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