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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芝儿?”孙鸿渐笑。
沈琼芝面上却没有笑,她提出了一个方才注意到的问题。
“我忽然想到,你平日从未伸手找我要过一文钱,账房那边也是普普通通的份例,从未超标。那你在外头应酬的钱是从哪儿来的?”
应酬一事可不简单,放在寻常人家,哪怕只是三两好友在酒楼吃点小菜,听个小曲,次数多了也支撑不来,一个月去得勤点必定会惹得家里打饥荒,惹得各种争执。
更何况孙鸿渐来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,那更是花销不菲。孙鸿业不过是请了几次同僚,便嚷嚷着家业都要散了,孙鸿渐赴宴后回请那些大人这么些年,那得是多少钱?他又是从哪里弄到这些钱的?
沈琼芝又想起了上次孙鸿渐给孙源的入学礼,出手很大方,一看就不是手头拮据之人。
孙鸿渐一愣,半晌叹了口气。
“本来还想遮掩一下的,没想到芝儿你冰雪聪明,终究是瞒不过了。”
沈琼芝冷笑:“你这是在骂我呢,我要是聪明,岂会现在才想到?你在外头应酬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。别拖时间,快说。”
孙鸿渐连忙求饶:“我错了,这就说,只求老婆大人不要说出去,尤其是别让老太太和大老爷三老爷他们知道。别人也就算了,三老爷那脾气,见了钱如蚊子见了血,若是知道我有这个来钱的法子,自然想着法子捞来花。”
沈琼芝半信半疑:“你那两个兄弟不知道情有可原,老太太岂会不知道?你可是个大孝子,瞒着我是应当的,怎么会瞒着你母亲。”
孙鸿渐笑:“我可不止是孝子,更是贤夫,你不也不知道么?好了不用你再骂我,我早些交代了。你可听说过流觞会和幕僚?”
沈琼芝点点头。流觞会是京中一些文人雅士喜欢弄的聚会,经常三五成群或者几十上百的凑在一块儿吟诗作乐,有时候还会把所得佳句精心收集编纂,印刷成册,流传出去以求美名。
至于幕僚的种类就很多了,听孙鸿渐这么说,应该是给那些大人们出谋划策那种。
只是,这两样事情和来钱又有什么关系?
孙鸿渐解释给她听:“若是能在流觞会作出好诗词拔得头筹,便能博个才子的美名,说出去也好听。许多人腹中墨水不够,偏又好这个虚荣,就会花大价钱找我们这些不爱出风头的买作,到时候只说是他写的,拿出去招摇。”
沈琼芝觉得十分新鲜:“还能这样?”
孙鸿渐笑:“当然。想雇我做幕僚的大人不止一位,我又不好分成几半,便只能各家都逛到,拿钱办事。有时候那些大人们遇着解决不了的事,或者有了什么矛盾,都会请我去出谋划策,写书信从中调和。作为回报,这些人都会给我润笔银子。”
沈琼芝一时好奇心起来,问:“给多少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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