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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静静地站在香房门外。
夜se沉沉,院子里只有微弱的灯光透出窗棂,那是她还未休息的证据。
她总是这样,熬夜调香,像在用气味对抗世界的不安。可她一点都不觉得苦,反而心无旁骛,仿佛天底下所有事都与她无关,只剩那几味香材,与她手中摇曳的火光。
霍羽臣忽然觉得,自己太扰人了。
这世上人人都怕他,说他心狠手辣、权倾朝野,但他知自己有多清楚——他没她那般乾净。
她看他时,没有害怕,也没有讨好。她只在他说些荒唐话时,抬眼淡淡瞥一眼,那目光里没有风月,只有克制与距离。她像个知晓世道的聪明人,不抗拒,但也从不靠近。
可偏偏这样的她,让他不愿退。
他曾经以为,世上什麽东西都能靠权力争来,哪怕是人心。但她不是。
她像香,越b近,越觉得难捉。
焰金莲子那日他亲自送上,其实不为香丸,只为看她一眼,看她眉目间有没有一丝波动——没有。她照旧调香,照旧清寂。
而沈知行……
霍羽臣沉默了一瞬。
他不是不知她已婚,不是不知她与那人情意深重。他只是——不甘。
不是不甘她不属於他,而是不甘这世上终究还有一个人,让他无能为力。
若换一人,他早已b退、断念,可她偏偏是她。
霍羽臣轻轻闭上眼。
「宋芷棠,你要是能多看我一眼,哪怕只是多一瞬……我霍羽臣,也许就肯退一步了。」
可她不会。
他知道,她是沈知行的,而他,终究只是旁观者。
但他还是会来,再来。
因为,他宁可守在香气之外,也不愿在人海之中错过她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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