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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马一步一晃悠,摇摇欲坠,奄奄一息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“嗯?”
虞昭回头一看,生生被戏精马给气笑了:“你别被这不着调的马给骗了!它之前从军营里偷溜出去,在枯水季的塞外草原野了三天三夜。等我找到它的时候,这厮把自个儿养得毛皮黑亮,还胖了一圈。”
傅寒洲吞了吞口水,凑到虞昭耳边小小声说:“小黑该不会成精了吧?”
“此话怎讲?”
虞昭没把傅寒洲的话当真,她只是礼貌性回应罢了。
傅寒洲神秘兮兮道:“通人性到这份上,小黑就算是日行千里的神驹也有点超过了。娘子,我的前世梦不是空穴来风,更不是我臆想出来的。”
虞昭对傅寒洲的“前世梦”依旧持怀疑态度,迷信不可取。
但是,虞昭打量黑马一圈,有意识地泄露出一丝杀意。
黑马敏锐捕捉到那一丝杀意,它从病入膏肓秒变龙精虎猛,四只蹄子重重跺着地板,彰显它的身体倍棒。
虞昭意味不明地哼笑道:“瞧见没?就一黑傻子!哪来的本事修炼成精怪?”
黑马被虞昭看了一眼就‘药到病除’,傅寒洲再傻也知道他被黑马给骗到了,竖起大拇指夸道:“娘子,还得是你火眼金睛,明察秋毫!”
“过奖过奖!”虞昭很配合地朝傅寒洲拱了拱手。
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,扑哧一声,集体破功大笑。
黑马的生死危机解除,它不敢再装死,马头蹭蹭傅寒洲的手臂。
它不敢蹭虞昭,无良主人必定给它一记爆栗,它讨厌脑震荡。
“娘子,你看小黑!”
傅寒洲一脸惊喜。
虞昭忍了又忍,到底没戳破傅寒洲的美好幻梦,她口不对心地敷衍几句,拉回正题:“夫君,明天估计要在京兆府浪费一整天,择日不如撞日,不如由我亲手给你打造菜刀和匕首吧。”
她力气大又有打铁经验,除了缺打铁必须的工具和环境之外,她真没必要跑到铁匠铺麻烦人家。
一个时辰后,傅寒洲看看仿佛泡在汗水池里的打铁匠,再看看一锤顶十锤的虞昭,看了许久才看到她额头的点点细汗。
真是人比人,气死人啊。
打铁匠没这样的想法,从虞昭提出要用战利品来打造菜刀和匕首那一刻,他便做好倾囊相授的心理准备。
时下有一门技艺就足以让一个家族延续下去,铁匠大多是世袭的,除了打铁的不传之秘之外,更重要的是官府的认可和特批。
铁制品是朝廷严格管控的东西,防的就是底层百姓拥有太多铁器,制成武器后造反。
对于统治阶级而言,手无寸铁的百姓,远比人人手持武器的百姓更好管控。
拥有三十五年打铁经验的铁匠不认为他这一做法违背祖宗意志,虞昭不是普通人,她肩负着底层百姓的希望。
哪曾想到,虞昭压根不需要铁匠的祖传秘技,她大刀阔斧、行云流水地哐哐哐一通捶打,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有的放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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