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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霜容以为藏得够深,没想到刚安排完人手,回头就撞见了贤王。
他在后院的那棵老槐树下站着,一身便服,看着不起眼,手里却拿着她写的那张字条。
“你的人不小心掉的。”他抬手晃了晃那纸片,脸上没怒色,也没笑。
沈霜容接过来,纸已经皱了,她低头看了眼,没说话。
“查白骨的事,为何瞒我?”
她叹了口气,把纸收回袖中,“不是不信你,只是你身份牵扯太多,这事我不想连累你。”
贤王一时没言语,只坐到一旁石凳上,盯着前头那口水井。
“我小时候,父皇最信的兄弟,不是现在的几位亲王,是七叔。”他说得慢,像是在回忆,“那人文武皆通,但不狂。他没什么野心,对朝局冷淡,可也没想着避世。”
“直到有一年,他进了陆家老宅。”
沈霜容转过身,“那年你几岁?”
“十二。”他笑了下,“我记得很清楚。那年雪大,陆老爷子设宴,请的是当年还健在的几个旧臣,七叔去了。回来后,人就变了。”
她坐到他对面,没打断他。
“他突然说要学五工,说朝堂污秽,不如山林清净,连家中妻儿也不告而别。父皇震怒,派人去找,头一批便是陆老爷子。”
沈霜容听得眉头皱起,“结果呢?”
“人没找到。陆家的人说他走得急,留信便走了。但那封信后来有人查,是模仿七叔的笔迹写的。”
“你是说,陆家故意掩了七叔的行踪?”
“不是说,是可能。”
沈霜容陷入沉思。
“你既然怀疑,怎么没再追查?”
“查过。”贤王摇头,“但那年出过一次政变,线索全断了。父皇也说,若他真想隐世,就由他去。”
她站起来,目光里带了点试探,“你是不是还记得他穿的衣?”
“金丝织甲,整件都是特制的,御前都不许私造。”
沈霜容心里顿了一下。
她知道,贤王说的和她在山洞里看到的,是一件。
陆青云站在李家大门外,手中握着一封拜帖神色不太好看。
门房认得他早就进去通报,可这一等就是一炷香,没人来接。他在门口踱了一圈又折回原地,额角已经渗出汗。
“陆大人。”一个老仆终于出来了,语气客气却没半分热情,“我们家主身体不适,今日不见客。”
“我听说贤王在贵府歇息,今日是来探望他的。”陆青云把拜帖递过去,声音不高却有些压不住的急,“请通禀一声,就说我有要事相问。”
那老仆接了帖子却没动地方,“王爷这几日静养,不便见客。”
“那沈娘子呢?”陆青云话音刚落,自己就觉得说得太急了,脸上挂不住咳了下,“她也......她伤势如何?”
老仆听着笑了笑,低头回道:“我们没听说沈娘子来了。”
这话不咸不淡,陆青云却听得出味不对。他皱了眉,“那外头传的消息”
“城里消息多有真有假,咱们小门小户不敢多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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