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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影子拉得细长,投在摆满《婚姻法》和《公司法》的书架上。抽屉深处,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2019年的春天,我和陈远在民政局门口笑得刺眼,他手里还捧着我最爱的向日葵。手机在寂静中震动,是助理小夏的消息：林姐,有位姓张的太太说有急事,已经在楼下了。电梯镜面映出我苍白的脸,黑眼圈在遮瑕膏下若隐若现。三天前处理完一桩家暴离婚案,当事人在法庭上被丈夫泼硫酸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。这行干久了,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大厅里,一个裹着驼色羊绒大衣的女人正在来回踱步。她的围巾遮住半张脸,只露出红肿的眼睛。听见脚步声,她猛地转身,翡翠戒指在水晶灯下闪过冷光。林律师,我要离婚。她的声音沙哑,像是被砂纸打磨过。会客室里,她摘下手套,我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的淤青,形状像男人的指节。我要告张恪然出轨,还要拿到海川集团百分之六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