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婶娘死后,祖母似乎苍老了许多。
她整日坐在佛堂里,手里捻着佛珠,嘴里念念有词。
不用问我也知道,她是在为谢家的香火发愁。
出了这件事后,祖母大概是知道自己从前冤枉了我娘,反倒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一些。
而我,当然也要为她分忧解劳,做个孝顺的孙女。
这天,我端着一碗参汤走进佛堂:祖母,您别太操心了,身子要紧。
祖母抬头看了我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:宁宁啊,你小叔他......
我微微一笑,打断她的话:祖母放心,我已经为小叔物色了一个好姑娘。
她叫秋霜。出身清白,相貌出众,最重要的是......屁股大好生养。
祖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:当真
我点点头:我已经安排她住进府里了。祖母要不要见见
快!快带她来!
祖母急不可耐地起身,连佛珠都扔在一边不管了。
秋霜袅袅婷婷地走进来,向祖母行礼。
她生得明眸皓齿,身段婀娜,尤其是那浑圆的臀部,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模样。
祖母上下打量着她,满意地点头:好!好!宁宁啊,你总算懂事了。
我低头抿嘴一笑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希望以后,她还能夸得出来这声好。
两个月后,秋霜果然有了身孕。
祖母高兴得合不拢嘴,整天围着秋霜转,连带着对我也和善了许多。
然而好景不长,小叔突然病倒了。
祖母坐在他床边,急得团团转:大夫啊,我儿子......这究竟是怎么了
大夫诊完脉,脸色凝重:谢老爷这是......得了脏病啊。
什么!祖母如遭雷击,怎么可能
她一边尖叫着,一边远离小叔的床榻,嫌恶地用帕子捂住抠鼻。
大夫欲言又止:这病......多半是从烟花柳巷染上的。
祖母气得浑身发抖:这个不肖子!
小叔爱逛窑子,祖母最是清楚不过。
但她从小就对小叔极为溺爱,对他的任何荒唐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这回得了脏病,祖母也没多想,只当是小叔自作自受。
小叔的病情迅速恶化。
他浑身溃烂,散发着恶臭,连下人都避之不及。
祖母想尽办法为他医治,却无济于事。
三天后,小叔在痛苦中咽了气。
祖母急得直跺脚:快!快把他埋了!千万别让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!
我冷眼旁观,心中冷笑。
母子情深,也不过如此。
出殡那天,路上突然刮起一阵邪风。
抬棺的人脚下一滑,棺材重重摔在地上。
棺盖被震开,小叔溃烂的尸体滚了出来。
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:天啊!好臭!这是......得了脏病吗
消息很快传遍全京城。
永安伯府颜面尽失,成了权贵们的笑柄。
祖母气得吐血,卧床不起。
其实,我不过是派人在下葬的必经之路上撒了一把鹅卵石。
没想到天公如此作美,还刮起了妖风。
天时地利人和,一切都刚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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