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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琰抿了一口竹叶青,展了一下眉头:“不错。”
含黛道:“昨日婉仪娘娘就说要给皇上泡这竹叶青呢,哪成想娘娘昨夜累着了,没给皇上泡成,皇上也别怪婉仪娘娘。
奴婢心底一直记着这事,就替娘娘给皇上泡上一泡。”
福康公公站在一边,抬了抬眼,看了含黛一瞬,又将眼睛垂了下去,唇角勾了勾,并未言语。
含黛这么说,不就是在说江云娆懈怠嫔妃之职,伺候君王不周吗?
福康公公其实都已经见怪不怪了,在后宫里,这样拉踩旁人的女子可太多了。
裴琰将茶盏放回她手里:“退下吧。”
含黛唇角勾着,乖顺的退了下去,眼睛又看了裴琰一眼,那眼神有几分像娇软明媚的江云娆。
只是含黛的眼睛偏狭长一些,不似江云娆的圆润盈盈那样可爱。
她那转身离去的背影,走路的仪态,也似有那么几分影子。
裴琰侧眸看了一眼,便将头撇过去了。
含黛拿着茶碗回了茶水间,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处。
脑子还在回想江云娆的嘴唇用的什么颜色的口脂,那胭脂又是什么香气的,务必与江云娆做到更相似。
福康公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背后,捏着嗓子道:“含黛是新来的吧?”
含黛急忙回身道:“是,公公。”
福康公公看了她一眼:
“是个机灵的,但咱家也得多嘴一句,别把皇上当傻子。
这天元宫,皇上老早就下了令,皇上他喜爱清净与干净。”
含黛淡淡的道:“是,公公,奴婢一定好生清洗茶具。”
福康公公用拂尘的另一头拨了拨那些茶具:
“这哪里是什么茶具,这些都是装茶水的杯具。”
含黛静静看着福康公公离去的背影,眼神冷戾下来,呵,老阉人,什么东西。
等我飞上枝头,日日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,换了你这个老东西。
夕阳快要没入红墙宫檐时,裴琰也不见江云娆的消息,他阴沉着脸:
“娴婉仪出宫省亲,可有归来?”
福康公公道:“奴才去打听过了,娘娘尚未归来。”
裴琰一把将折子扔在了御案上,那神情似有些烦躁,冷道:
“还不快派人去问,宫里都要落锁了,她是准备在宫门外睡一晚上?”
福康公公:“是,皇上,奴才马上着人去!”
直至夕阳完全没入天际,江云娆也不曾有归来的消息。
裴琰心情彻底烦躁起来,怒道:“是谁给她的熊心豹子胆?”
含黛听见裴琰在对江云娆生气,笑着端着新泡好的绿茶又走了过来:
“皇上息怒,想必婉仪娘娘是路上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吧。
这都过了晚膳时候了,皇上为了等娘娘也不曾用晚膳,
也不知娘娘是用过了再回来,还是不准备用晚膳了,可让皇上这样一直等着也不好呀。”
等了一会儿,福康公公接到宫外传来的消息,人一惊,连忙往内殿走去:
“皇上,娴婉仪娘娘今日怕是回来不了了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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