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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珊月坐在酒楼的二楼里,将吃的喝的朝着小松子面前给推了推,问道:
“小松子,别来无恙。找你来,是想问问王爷的近况。”
小松子看了看这些武士凶神恶煞的,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有些沮丧的道:
“王爷极少回城,整日在湿寒的山里打猎。
寒冬腊月里,将冬眠的熊给弄醒,追着熊漫山遍野的跑。
奴才此次下山是来买伤药的,王爷手臂受了些外伤。”
宁珊月身子朝前一倾,连忙问道:
“这些日子他到底在做什么,怎么冬日进山打猎?
他还好吗,南疆的饮食跟帝京差别巨大,他是不是吃不惯才去山里打猎的?”
小松子摇摇头:“王爷沉默寡言,只有辛吴能在他身边跟着,沈侍卫都被留在了帝京。
说到饮食,这几个月里,吃什么都吃不下,奴才想着也是不合胃口。
之前听二姑娘您说过,王爷他挑嘴,没有喜欢吃的食物,宁可饿死也不吃。
“除了打猎,他平日里还做什么,南疆政务可有过问?”她问道。
小松子叹了口气:“这些日子都在山里,政务的确没管,总之王爷他不愿见人。”
宁珊月眼神晦暗着,此刻她多么想去裴昀的面前劝劝他。
可是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,不能再以宁珊月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她道:“我知道他爱吃什么,我会将王府附近的那座酒楼买下来。等有机会,你就暗示他,让他来用膳。”
小松子挠了挠头,满脸疑惑:
“二姑娘您能不能亲自去看看王爷?
他状态的确有些不好,我们做奴才的,也只能看着,不敢多说。
宫中派来的人,都是武术高手,每次被王爷发现了,他就亲自上去与人干仗。
这些人不敢与他动手,只能默默离开。求您了,去看看他吧,他或许现在最想见的就是您了。”
宁珊月的手指抓着茶杯用力起来,指骨棱角分明,绷得泛白:
“小松子,我来是秘密来此地的,你不能暴露我的行踪,否则会出乱子。
但我跟你的心是一样的,我希望王爷能好好的。
所以之后我会派人继续联系你,你不要泄露我就行。”
小松子同意道:“只要是为了王爷好,奴才也愿意去做。”
这几个月来,小松子亲眼看见那从前意气风发的太子爷,转眼成为意志消沉的少年郎。
整日在山里躲着,不愿出来面对,似被全天下抛弃了一般的失落与无助。
此刻,宁珊月才觉得皇上其实做得一点都没错。
有些问题早些时候暴露出来,总比做了皇帝后暴露出来要好得多,好歹现在还有人可以压制他。
但是宁珊月并不打算直接去裴昀面前说皇帝的苦心,这样一来,她担心裴昀在心底松懈,更不会去面对挑战。
等着皇上老了,没有办法的时候,直接将太子的位置还给她。
她想要裴昀自己走出这个困局,毕竟做皇帝与做太子面临的挑战,没有哪一项不比这个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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