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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古怪,带着满满的恶意与怨毒。
“我想,你应该还记得我吧?”景麒笑道,“你们该不会以为这次死劫真只有我们几个入镜人?”
“一开始就说过了,五个大国,现在才两个国度而已。”
“其他三个国,自然也有入镜人,他们也活了下来,活得好好的。”只有他的弟弟,死在了赌局中。
赌局是他们提议的,对赌是他和姜遗光开始的。那些畜牲一开始也只是要他们二人的命,他的阿麟,好不容易活下来,就因为这可笑的原因死了。
畜牲固然可恶,可他们呢?他们两个就没有错吗?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道路尽头,再次出现十来个身影。
“你们以为,这次死劫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多人?”
“现在想想,都是因为你们。为了让我们亲手处置掉你们。”
景麒的目光已经渐渐陷入了疯狂中,“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姜遗光,除了你那一点可笑的恻隐之心外,你还担心接下来就轮到你自己吧?”
“放心好了,等除掉他,下一个一定就是你——”景麒轻声道,“凌烛说过,收鬼人一定就在你们三个之中。”
黎恪冷静地和他对视,半晌,移开眼。
景麒已经被逼疯了。
和疯子说不通道理,黎恪转而看向九公子和黎三娘。
“你们呢?”
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,问:“你们愿意等等吗?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。”
黎恪这么说,
其实并没有很大把握。
他不确定,这场幻境迷惑重重,他甚至怀疑眼前的一切也是虚假。
眼前的景麒是真的吗?对姜遗光动了杀心的黎三娘和九公子是真的吗?这棵榕树是真的吗?那幅画又是不是真的?
再或者……眼前的姜遗光是真的吗?
咄咄逼人的景麒,冷眼旁观的凌烛,
陷入挣扎中的黎三娘和九公子,
还有远处走来的那十几个人……他们是真的吗?
会不会又是恶鬼假扮?以让自己陷入痛苦?
一旦这么想……黎恪竟觉得眼前几人都变得陌生起来,
一举一动都好像是在做戏。
是做戏吗?
是真?
还是假?
一根榕树须缠上他的脖子,慢慢把他拉起来。
黎恪眼睛一点点往外凸,他没有感觉,
在他眼中,落下两行悲怆的泪。
他看见被自己认定为好友的人,为了活下去,终究还是刀戈相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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