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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恪喉头耸动,重新看向狸花猫。
“兰姑?”
狸花猫微一闭目,睁开,点点头。
兰姑像那只大黑狗一样套上了猫的皮毛,那善多呢?他变成了狼,反过来……
黎恪猛地扭过头。
力道之大,他几乎听到了自己脖颈发出的骨头扭动的脆响,他却什么也顾不上,直愣愣地看着那个模样古怪诡异、生了一双绿色狭长眼睛的人。
黎恪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他熟悉了。
这样平静的、好似世间一切都和自己无关的眼神,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。
他似乎听到脑海中轰然响起的巨震,张张口,却喉头发干到什么也说不出。
他只觉自己脑中一团乱麻,和九公子一样,油然而生一股几欲呕吐的恶心感。他想明白发生了什么,恨不得把在场所有的禽兽……所有的,一个不剩,全都杀了,全部!一个都别放过!
他从未有过这样恶心又无力的挫败感,可他又清楚地明白,自己什么也做不了。
“……善多?”黎恪缓缓向那人靠近,他终于问出了口。
嗓音哑得不成样子,他估计不知道,自己脸色白得可怕,和鬼没什么区别,目光又有多么悲怆。
“善多,是你吗?”
姜遗光点点头:“是我。”
他环视过一圈,眼尖地发现了九公子、黎三娘、凌烛,和其他几个一看就和普通人宠不太一样的入镜人——果然,大多数入镜人都想办法来到了第一城。
只是,毛虫国的王在哪儿?为什么它不出来?
五人彼此间眼神交汇很快,在其他人和牲畜眼中甚至不大能发现他们隐晦的交流。唯有几个入镜人察觉了他们平静面容下的暗流涌动。
推着黎三娘的凌烛,手紧了紧。
他知道姜遗光的小名,也听见了黎恪那声不大的问候,他望着台上那个变得奇诡古怪却依旧平静无波的人,一阵心酸。
这是姜遗光?
他…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
他们耽误的时间并不久,两方牲畜却都不耐烦起来。
“你们还等什么?还不开始?”象城主催促。
孔雀王轻一点头,它手下最得用的锦鸡同样出声:“别耽误了,傻站着干什么?”
黎恪这才缓缓来到姜遗光对面坐下。
二人对视。
黎恪连眼神都是苍白的,他陷入了天人交战。
现在,一个更大的问题横亘在二人身前。
若他输了,他和九公子都会被处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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