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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说话间,贺庭洲的手机响了。
保镖打来的电话,他接起,听了不过两句,便从沙发上起身,烟往岳子封端起来正要喝的酒杯里一丢。
“”岳子封把酒杯放下,“去哪?”
贺庭洲径直离开:“哄女朋友。”
身后车流不息,桥下河水奔涌,秋风比春风要更多几分刺骨剐面的凛冽,仲秋一过,晚秋被冬寒追赶着到来。
霜序在大桥边坐着,想吹吹风冷静一下。
舒扬个性豁达,生死都看得开,可是她看不开。
舒扬对她的意义不止是一个朋友,在国外最低谷的那段日子,都是舒扬陪着她度过的。
可能是拥有得太少,所以难以承受失去。
河边风太大,她的外衣不够厚实,身体很快就被吹得冷透了。
不远处守着的保镖叫了一声“贺先生”,很快,面前光影被遮挡,一道浓郁阴影将她覆盖住了。宽大的外套从肩后披上来,将她整个身体包裹进熟悉的松杉冷香中。
那是烙印着贺庭洲个人标志的气息。
出走的魂魄这才像归了位,她仰起脸,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,清透的瞳孔上面蒙着一层水雾。
贺庭洲托起她白净而冰凉的脸庞,掌心的温度慢慢将她熨热了:“对这条河念念不忘了是不是,家里的泳池养不下你这条小鱼?”
“我就是想透透气。”
贺庭洲:“喜欢车尾气?”
“”霜序把额头抵在他腰上。
贺庭洲抚着她后脑勺,用手指梳开她凌乱的头发,劲烈的河风从背后刮来,被他修长挺拔的身躯挡住了。
“不顺利?”
霜序闷闷地嗯了声:“学姐的亲戚能来的都来做过配型了,没有一个符合的。骨髓库里暂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型,如果找不到供体移植,医生说具体的时间说不准,随时都有可能。”
“我有时候会看见阿姨在洗手间偷偷掉眼泪,她怕人看到,也不出声,哭一会,擦擦眼泪继续帮学姐洗沾上血的衣服。”
“小廖天天抱着手机敲电子木鱼,她大学同学去普陀山,她托人家带开过光的平安符,还厚着脸皮请人家拜菩萨的时候顺便帮她给菩萨带个话。”
“老李去办了健身卡,天天吃药锻炼身体,想赶紧把指标降下来,再去做一次配型。他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漏网之鱼。”
她句句都在说别人,其实句句都是她自己。
贺庭洲从来不安慰人,他不往别人的伤口上撒把盐沾上辣椒面,都算他日行一善了。
以至于此时需要用到才发觉技能缺失。
“万岁不是我养的第一条狗。”他忽然提起。
霜序仰起头看向他:“我知道,徐助理跟我说过。”
“它的名字叫格洛克。”贺庭洲说。
幼时被bangjia的那次经历对他影响极大,从边境回来之后,他没有办法睡觉,一闭眼就是噩梦。
贺郕卫对他满怀愧疚,想把他带在身边亲自照看,他母亲是为何牺牲所有人心知肚明,他的情况又特殊,所以上面特许贺郕卫将他带到部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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