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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琼芝的心渐渐落到了谷底:“你疯了!”
晏煜廷笑:“你是才认得我?”
沈琼芝颤抖道:“我不是她,你何苦这样......”
晏煜廷先是一愣,随后想起自己先前哄骗她的话,笑:“不怪我说你蠢,该记得的话不记,不该记得的倒是刻骨铭心。”
他检查了一下沈琼芝的脖颈,确定自己没有伤到她后,扶着她站了起来。
“下次再来这边,离那薛妃远些。她肚子里的孩子注定保不住,不要替人背了锅。”
沈琼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裴府的。
她在温玉池泡了很久,浑身都出了汗。
可直到在床上躺下,她也总还觉得足腕处被碰过的地方有些冰冷,仿佛被蛇紧紧缠住。
裴玉朝回来见她神色不对,问她在那边发生了什么。
沈琼芝结结巴巴,颠三倒四,把晏煜廷说的话和做的事告诉了他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她说别的时裴玉朝毫无波澜,唯有说到回赫国公主的事时,看着她的表情,他微微怔了怔。
他把沈琼芝拥入怀中,道:“以后不去那边了。”
沈琼芝看不到他的脸,只感觉他和平常有些不一样,不由得有点忐忑:“那,套不到要紧的话怎么办?”
裴玉朝道:“无碍,想别的法子就是。”
夜里,沈琼芝蜷在裴玉朝怀中熟睡。应是在齐王府被吓到了,她揽他很紧。
他轻抚着怀中人的发,过去暗色的一幕幕浮现眼前,像是甩不掉的血蛭,丑陋阴森,密密麻麻。
裴玉朝看着床顶的螺钿图纹,回想自己亲手塑造的这一处雕花笼可有疏漏。
若真有哪天她害怕了想走,就用东厂的法子抹掉她这个念头。
什么都不知道,也什么都想不起。不用明白自己是谁,他是谁,安安顿顿只在他怀中就好。
这一夜,沈琼芝睡得不太安稳,做了好些糊里糊涂断断续续的梦。
醒来后,梦的内容记不大清了,只留些未来得及消散的怅惘。
她忽然注意到不对,自己竟然还在夫君怀中。平时这会儿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?
“醒了?”裴玉朝问。
沈琼芝抬脸搂住他:“今儿休沐?”
“不是。是不太舒服,想歇一天。”
沈琼芝顿时紧张起来:“哪里不舒服?我去叫大夫过来瞧瞧。”
裴玉朝一把按回想要起身的她,搂回怀中:“没事,你陪着我就是。”
沈琼芝看着他的脸,轻声问:“是不是被那齐王的话气到了?别乱想,我眼里心里头只有你,要不是为了帮你套话我也不会去见他。”
裴玉朝笑:“自然不是为了他,是在想别的事。”
沈琼芝问:“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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